祖国啊（两首）
◎成都凸凹
《如果你要》
如果你要，都拿去
把我的财产拿去，前途拿去
把我的官职拿去，工龄拿去
我的祝福和诅咒也拿去
我的健康和病毒也拿去
良知拿去，罪恶拿去
高尚拿去，卑鄙拿去
拿去：友谊，诗歌，爱情，和我的家庭
拿去：记忆，愤怒，咳嗽，和我的俗气
如果你要，都拿去
连同一刀一刀的肉，一块一块的骨
连同最后一盎司血
一试管精液
都拿去
——祖国啊
1998.1.20
《记忆祖国》
嘴唇开合如倒悬
仿佛要告诉什么
在这孤独难耐的异域
你记起了你的亲人和故土
道路漏沙，倏然消失
心七上八下
骨头散架又失重的处境
你记起了那片结实如空气的脏乱大陆
脸扭曲着 青筋暴凸
手掌松开又紧捏
面对凌辱者的审美审丑
你记起了你的肤色和种族
噪声比同蝗灾
双耳不翼而飞
进入建筑拱廊古钟的颤区
你记起了黄河与诗经的出处
你的胴体已布满你的齿痕
头颅弯向沙滩久跪不起
在这野骨横飞的孤岛
你记了你在那条小巷那个四合院的低哭
眼膜睁出了血影
眼光却一节一节被折断
框定在钢条的肋内
你记起了鸽哨、打屁虫，和永在的救赎
苍白而细瘦的手爪努力伸出
固执地要抓住什么
躺在死亡的病床
你唯一记起你记忆的总和：一单遗嘱
——祖国啊
1988年
青春就应该这样绽放 游戏测试：三国时期谁是你最好的兄弟！！ 你不得不信的星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