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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穿越于虚构与非虚构之间——读成都凸凹长篇小说《甑子场》有感(张永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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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于虚构与非虚构之间

——读凸凹长篇小说《甑子场》有感

 

张永康

 

读完凸凹的长篇小说《甑子场》(百花洲文艺出版社2014.12),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处于一种亢奋、唏嘘和慨叹之中。小说构置、描绘的画卷既宏伟壮丽,又细腻精彩;小说中的人物从四面八方涌来,个性鲜活,行为独特,承载着龙洛古镇这片土地上的眩目故事,丰富多彩,纷至沓来,让我应接不暇,读后浮想联翩……真佩服作者的妙笔为我们巧织的巨幅古风世俗画,以及由画卷舞动带来的变与非变、是与非是所呈现出的动态历史悬念。通读之后,我不得不为作者的独特匠心所折服。

小说《甑子场》写法奇异,可资品鉴、解析、研究的方面太多太多,我作为一名忠实的小说阅读者和小说作者,对于该小说仅基于写法方面就有着太多的感想,现以管中窥豹的方式梳理以下几点感受推荐给读者,希望能获得大家的共鸣。

一是奇巧的叙事结构。可以说,放眼中国小说界,目前很难找到这种刺激而险峻的叙事手法。《甑子场》的叙述打破了我们固有的阅读模式,让我们进入一个个惊险的迷洞,留恋迷洞里的风景,但每到关键之处作者又有意戛然而止,中止我们观看,再从另外的视角开辟新径,进入另一片胜景、险地。当全篇读完,我们才真正了悟作者的良苦用心,那就是他从不同视角、不同截面深入事件主题,让我们既能从不同方位鸟瞰龙洛当时的真面目,又能身临其境,陷入时局而为之牵肠挂肚。小说分别从鱼儿、禾、安、蛋的角度单篇成章叙述,但每个章节都牵连扣儿这一核心人物,再通过扣儿这一搅动全局的人物之活动与视线,去聚焦故事主题,揭示“龙洛暴乱”、“三三叛乱”的历史真相。

小说从多角度切入叙述,而又相互交叉烘托,产生较强的引力磁场。我认为,这应是作者凸凹先生故意大胆创新,勇于探险使然。如此高难度写作,没有成竹在胸的素材积累和艺术思考,没有对事件高度负责的认真态度和大胆创新的勇气,是无法进行或完成的。

写到这里,我想起了前段时间观看的国外电影《星际穿越》,该电影采用了偌兰叙事手法,多角度围绕一个故事核展开,悬念丛生,高潮迭起,扣人心弦,其表现手法与凸凹小说《甑子场》的表现手法惊人相似。二者之比较,一个是在影视界取得了高票房的收效,一个是在图书界取得不小影响和较大阅读量。由此看来,智者与名家都心有灵犀,艺术视界与境界都高度一致啊。

二是奇异的历史性穿越。作为一个小说阅读者和写作者,长期以来的阅读让我在头脑中产生很多小说题材、文本乃至结构的惯性,而阅读小说《甑子场》很快就推翻了我头脑中形成的固有概念。凸凹先生的这篇小说,洗去了我头脑中原有的小说程式,否定了我所谓的阅读经验,再造了一个全新的小说模式。作者笔下的人物不是常规时间轴或者情感线上的人物,作者笔下的事件不是普通时间催生交织的事件,作者笔下的历史也不是惯性推演的历史。从立体全视角的方位去观感,你会发现,这些人物是跳荡的、穿越性的、交叉性的,他们既可在一条时间线上跳跃,又可在多个时域中穿梭;他们既可因一个事件突出表演,又可以在其它事件中以鲜亮的配角出现。这些事件也不是唯一的,每一个小事件都会引发一个大事件。虽是一个主题,但通过不同人物不同视角的叙述和表现,事件就变得是可非可,令人高度警觉,读者不得不从作者有意引出的历史大背景中获得事件的真相。人物、时间、事件的交叉叠换和作者的循环叙事,让迷恋于小说情节中的读者觉得已逝的历史居然也会变得那么动摇和不确定性,从而产生“生命是轮回,历史是轮回,世界是轮回”的各种假想,小说由此而产生强大的艺术魅力。

小说历史穿越性的另一个原因,我认为是凸凹先生成熟运用虚构与非虚构写法所致。本书称之为小说,自然首先让人想到的是故事的虚构性,但在阅读中你会突然发现,故事所发生的主要场景、主要人物和主要事件均有来源依据。作者在行文中有意识地交待详实的历史背景,有些还标明引据资料的出处,批注事件产生的各种原因。如在介绍解放37天后的甑子场,既客观地从《简阳县志》《灵池区志》中原文照引,但又以诙谐之语言陈述时情:镇民们与解放前一样,该干啥干啥,赌博的照样赌博,咂鸦片的照样咂鸦片,嫖妓的照样嫖妓,算命的照样算命,失眠的照样失眠,妻妾成群的照样妻妾成群……这明显是小说之语言。而且在行文过程中随时请出现今的“扣儿婆婆”“我”“一村一大”来唠叨几句,并一起回忆确证当时事件发生的过程……不禁让读者顿生疑窦:这到底是一部小说呢,还是一部地方史呢?如果是地方史,那些跳荡鲜活的人物,过分乖戾的表演,以及事件渲染的夸张,估计连故事主人公“扣儿”也无法回想得这么细致,那么这里明显就有不少的虚构成分。虚构与非虚构写法的交叉运用,让读者对这一段历史产生是与非的猜测,继而想深入探究,慢慢深陷故事剧情之中……这一切,恰恰就是作者所希望达到的效果。真实的谎言,还是谎言的真实,善意的欺骗,还是欺骗的善意?我想,读者不会介意的,反之会因为作者高超的艺术呈现,让自己有缘快意阅读那一段奇特历史而甚怀感恩。

三是奇特的语言及语式呈现。认识凸凹之前,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一位著名的诗人,后来读过他的小说《总统套房》《保密费》等小说,才知道他更是一位潜力巨大的小说家。诗的语言跳跃性、思辩性和诗人必备之丰富联想和情感突发等特质,造就了凸凹小说《甑子场》的穿越性、弹性和极富张力与质感。

作者的叙述是狂欢式的,不囿于一点一线一面,大事小事,天南海北,随手入文,处理巧妙,恰到好处。作者的思维不局限于一事一隅,而是多角度全方位的,在历史具象中非常理性,用词用语相当考究。作者的语态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过去时态、现在时态乃至过去将来时态合理运用,这些时态均可穿插出现,而不影响整个小说的布局。例如小说在叙述“龙洛惨案”时,突然变换笔法,将时空往后推移,阐述这一大案对中国台湾、大陆中共的影响,以及因这次影响中共领导所作出的重大决策和三年大剿匪的结果。时空再往后移,“在扣儿婆婆院坝附近的金龙湖边,我与陌生人也探讨这个问题……那个时候,但凡行走乡野,要随时想到路边突然扑出的狰狞、血与厄运”,显然时空是交织的。在讲述对“扣儿”的迎娶过程中,穿插介绍客家婚礼,时间又往前移回顾古汉族婚礼习俗,运用大量篇幅介绍婚礼中的“六礼”,即: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拜堂成亲等繁琐细节,描写手法之细腻、考究,简直令人惊叹。

作者所用语词丰富多彩,书面语、俚语、学者用语等“土洋”结合,亦庄亦谐,嬉笑怒骂,皆成文章。如小说写菜、乌、雪儿之间的微妙感情:“雪儿跨入门槛时把一束乳灰色的深情平均分配给了菜与乌”,以及暴乱人员的习以为常 “零星的枪声像摇篮曲,这伙人睡得很香很婴儿”,这是多么奇妙的比喻。写人们对于暴乱的无奈,近于调侃,“不远处,白居易的一群五六十世孙,望着中炮的白家大院,哭得如丧考妣。”

写关于“禾”觊觎扣儿,蠢蠢欲动,“马儿制造的夜风把女人的体香一颠一颠往他鼻子里灌……他去营救被围困的战友,自己却处在了一个女人的十面埋伏里”“精明强悍的禾有点像她(扣儿)娘家当年养的那条一见到她就把尾巴摇个不停的老花狗”……这简直是对复杂多变的“禾”给予嬉皮式的裸呈。

写珍盼望“蛋”那截桩头奇迹再现,发新芽、添新桠,枯木逢春,铁树开花,支撑起家庭傲立于龙洛地主之林,成为家人“说得起话放得响屁的光鲜脸面”,明显看得出作者在刻意讽刺。

即使对一个动物的描写,作者的手法都是拟人化的,寓意深刻,令人深思。如对老公马的描写:老公马挨了一扁担后,一个长嘶,挣断绳索,跃上碌碡,化马为虎,绝尘而去……用老马比喻长工,比喻老老实实的下层人,谁也想不到它会突然发作,揭竿而起,把主人家弄出改天换地的动静……这对龙洛事件的发生,起到了高度的预言效果。

整个小说的寓意更为深刻,通篇讲述三个带“枪”的男人和一个不带“枪”的男人与同一个女人的故事。龙洛惨案发生前,这里阳气不足,阴气有余,故事均系于一个不带“枪”的男人“蛋”身上,而这个“蛋”是被阉割的,“蛋”家唯一的“枪”被他家最苦最累最下层的畜生老公马咬掉。就是这么一个残缺不堪的人残废地引导着这一片土地的历史,带给人们的自然是一片假象的平和。直到三个带“枪”的男人来改变状态,改写历史,也就催生出了一个个变天与反变天、变地与反变地的惊险故事。

总之,读凸凹的小说《甑子场》就是一次痛快淋漓的心灵穿越,穿越在扣儿、鱼儿、禾、安、蛋等人物的心灵和事件之间,穿越在龙洛古场镇的前世今生之间,穿越在人们的梦幻与迷茫之间,穿越在虚构与非虚构之间,穿越在作者的灵思妙想和手法之间。

感恩甑子场这片神秘厚实的土地,感恩这土地上生长的动人故事,感谢发掘故事的作者凸凹先生。

 

20141210

 

〖作者简介〗张永康,四川营山人。毕业于西南科技大学。曾用笔名蜀国立秋、蜀国余秋、朗月、渔阳等。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四川省通俗文艺家协会会员、四川微电影协会会员、川威作家协会副主席、《云山文学》杂志副主编,发表诗歌、散文、小说、报告文学逾百万字。现从事文化策划、演艺策划、编剧、编导等工作。现居成都龙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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